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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-平常的一天

    露娜今天是睡到自然醒的,山间的阳光照进室内唤醒了她,翻个身,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。
    夏日郁郁葱葱的树木随着微风摇摆,沙拉沙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,树叶晃动时,金色阳光就从缝隙间照进室内,照在露娜的眼皮上。金色的小雀斑也随着阳光跳起舞来。
    露娜伸伸懒腰,看着天花板发起呆。
    卧室里悬挂着的羽毛灯是她亲自从灯具厂定做的,由她的丈夫索尔古德曼挂上的。
    她还记得那一天,索尔踩着梯子,小心翼翼地提着羽毛灯,连接好线路把灯挂上。通电后,露娜和索尔一起打开。纯白的灯光瞬间填满室内。
    房门打开,索尔出现在门口。他穿着浅蓝色的家居服,样貌一如百年前英俊,唇边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,用饱含爱意的眼睛看向床上躺着的爱人——露娜雪莉。
    “小懒猫要在床上吃早餐?”索尔端着餐盘走向露娜,他拿起床头柜的折迭小桌支在床上。
    是一份经典的英式早餐,露娜昨天晚上点名要吃的。
    “你都端来了我怎么能不吃。”露娜撑起身子,伸出手,索尔就拿着湿毛巾给擦干净手。末了,索尔捏捏露娜的鼻头,“我就喜欢伺候你,伺候到世界毁灭我都不觉得腻。”
    “那我就让你伺候到永远,哈哈。”露娜拿起刀叉切着小香肠,香肠煎的焦香四溢,一刀切下油汪汪的,经期的露娜就爱吃略油腻的,以补足血液流失的损耗。
    索尔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,时不时给擦擦嘴,应和着露娜的碎碎念,眼里的爱意不曾消失半分。
    吃完饭后,露娜戴上帽子准备出去走走。
    山间就这一套房子,想来不会被人看到。年龄增长,反而越喜欢自然了,茂密山野中的房子既能亲近自然又能保证隐私,是居住的不二之选。
    前几天刚下过雨,土地微湿,雨水冲刷地面的湿润气息还能闻到,露娜吸吸鼻子朝树林里走去。日头不算太毒,外套不穿也罢,让太阳晒晒挺好的。
    一个人独处时,就容易陷入回忆和对未来的期许中。露娜也不例外,她想起了索尔和她说写错圣诞信件的那天。
    那是个雨夜,索尔抱着她一起躺在壁炉边烤火,唱片机里放着轻柔的华尔兹舞曲。索尔突然要给露娜讲故事,露娜点点头示意他继续。
    “有一个执着的小糊涂蛋写错信也不知道,连着写了十年,收件人就这样收了十年的信。”
    露娜昏昏欲睡,眼皮都睁不开,听到这样的小糊涂竟然觉得有点可爱,只是对于收件人来说是一件不太美妙的事吧?便说道:“这也太糊涂了,就没人提醒嘛?”
    索尔呵呵笑起来,胸膛里震颤着,“也许收件人舍不得提醒,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安慰和陪伴。”
    “那收件人也怪可怜的,一年只能收到一封信,还把这当作安慰?”露娜问,确实有点可怜,得多寂寞无聊才会期待写错的信件啊。
    “想知道那个小糊涂是谁吗?”
    “是谁啊?”
    “我的眼睛里就是她。”
    露娜不可置信地转过身,看着索尔眼睛里的倒影,红头发、小雀斑,可不正是她自己?!她写错了信?
    “你胡说!我怎么……”
    “哎,你先别生气,‘圣诞’怎么拼?”
    露娜低头想了想,“satan?”
    索尔听到答案噗嗤一声笑出来,“小糊涂蛋到现在都没发现,圣诞怎么拼,撒旦怎么拼,哈哈哈哈。”
    索尔笑的声音越来越大,露娜恼羞成怒,狠狠咬向他的下巴,索尔吃痛抱住露娜,一翻身,两人都滚到了地板上。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,倒是不疼,就是索尔压的露娜难受。他身高腿长的,趴在露娜身上像一座小山。
    “不许笑我!”露娜拽着索尔的耳朵,‘恶狠狠’说道。
    索尔作出害怕的样子,举起手道:“我投降,我不笑了。”低头吻吻露娜的嘴角,“我不笑,我开心啊,如果没有你写错的信,我就没有机会和你认识,更没有机会和你相守一生了。我每天都要感谢上天,让你我相遇相爱。”
    露娜被索尔的一番告白搞得不好意思,松开捏耳朵的手捂住自己的脸,“干嘛说这么肉麻的话?讨厌!”
    “我不是故意这样说哄你开心的,我是发自内心,真心的感激你的小错误。地狱的日子那么漫长,日复一日永无止境,如果没有你的陪伴我真的……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度过那枯燥的一天又一天。”索尔吻向露娜的手,虔诚的,不带一丝情欲的吻,就像信徒仰望神的塑像真心拜服一样。
    那天晚上,露娜和索尔紧紧抱着入睡,就像缠绕生长的两棵树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灵魂交融,不离不弃。
    回忆被一阵脚步声打断,索尔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。
    “露娜?露娜!”
    索尔来了。露娜本来是坐在树根旁发呆的,听见后拿起帽子朝声音方向跑去。
    一看见露娜的身影,索尔加快脚步,略一弯腿,牢牢把她抱进怀里。
    “我找不到你,好担心。”索尔低声说着。
    “我只是出来走走,我知道,无论我去哪里你都能找到跟在身边,你发过誓的,还记得吗?”
    索尔点点头,下巴磨在露娜的肩膀上,“我记得,我永远记得。”
    露娜挽起索尔的手,主动迈出一步,“走吧,我们回家。”
    “走。”
    两人互相依偎着,慢慢走回家中,身影逐渐消失在丛林中,阳光依旧普照大地,照着世间万物。
    这是最平常的一天,是最特殊的一天;
    这是最美好的一天,是最甜蜜的一天;
    这是最珍贵的一天,是最可贵的一天;
    露娜和索尔的故事,由这一天天构成,一天天延续,直到世界尽头,宇宙穹顶,浩浩荡荡的延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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