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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殿下她要了 第85节

    两人从担心——看呆——震惊:“哥,大姐怎么会爬得那么高?”
    殷淑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,彼时殷语已经爬到了离树顶不过半个身子的距离。
    殷滔傻傻地点了点头:“哥也没爬到过那。”
    就见殷语把灯笼挂在了树顶,随后动作利落地往下爬,不多时就落了地:“哥,二妹妹,你们俩的灯笼要不要我来挂?”
    殷滔和殷淑:“……”
    结果毋庸置疑,殷语的灯笼自是挂得最高。
    直到赏完月让几个孩子都赶紧回去歇下,恩平侯夫妻才起身回了屋。
    侯夫人站在窗前看天上的圆月:“老爷,刚才看滔儿和淑儿争着挂灯笼,妾身就不由自主想起了他们两人还是孩童时候的日子。”
    自从殷语回来,侯夫人得知殷淑的父母将两个孩子调换之事后,心中对殷淑难免还是会产生怨怼的心情。
    可转念又想,殷淑有什么错呢?
    孩子被调换的时候,她不过也只是个襁褓里的婴儿。
    哪怕是她的父母再可恶,孩子终归是无辜的。
    更不要说将她养在膝下十多年,带给他们做父母的多少欢乐。
    而今殷语回来了,三兄妹相处和睦融洽,侯夫人心中的那些怨怼,慢慢地散去了不少。
    恩平侯听了侯夫人的话,想起今日在衙上刚得到的消息,沉沉地吁了口气。
    “夫人,语儿回来后,为夫不是让人去当年那处破庙附近的村子里打听情况吗?今天终于找到了知道当年情况的人。”
    侯夫人倏地一惊:“老爷,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“淑儿的亲生父母都是江湖中人。”恩平侯缓缓道来,“那天夜里,夫妻两人就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逃到了破庙中。他们为怕淑儿出事,便将咱们的孩子调换了去,然后将语儿藏在了佛像的背后。”
    派出去打听的人是在离破庙不远的一处村子里找到了一个老人,而那个老人正是当年的唯一知情者。
    “那对夫妻因为被追杀,隔日天未亮就偷偷离开了破庙,哪知跑到山的另一侧时,依旧没有成功逃离。彼时仇家追来,将那妻子杀死,丈夫抱着妻子滚落山崖,最后被山崖下的一个樵夫救起。”
    “丈夫那时也只剩下了一口气,他将身上所有积蓄给了樵夫,交代了他两件事。第一就是叫那樵夫尽快去山上的破庙救佛像后的婴儿,第二则是让樵夫将他们夫妻一同埋葬。”
    “樵夫匆匆去了破庙,却不见佛像后有婴儿。”恩平侯道,“遂便将夫妻俩葬了。”
    侯夫人闭上眼睛,手捂着胸口,久久不语。
    她曾想过千万次,若是见了殷淑的父母,定要报当年害了语儿的仇。
    哪怕是淑儿不谅解,她也忍不下此事。
    现在却听说仇人早在当年就死了,一时脑中思绪纷杂,难以平静。
    “哪怕是被仇家追杀,他们又怎能做出让咱们骨肉分离的事?若真是担心自己的孩子,也可以请我们替着养,而不是……”
    第111章 余毒未清的秦王
    侯夫人意难平,恩平侯何尝不是?
    而今得知了真相,空有一番使劲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。
    仇人已逝,除了去坟前骂上几句外,旁的他们什么都做不得。
    父母之罪,无关子女。
    况且养育了十多年的孩子,虽有些小娇蛮但心地不坏,如今和语儿又处得好。
    尤其是近些日子,殷淑对殷语那种打心里的崇拜和维护,夫妻俩都看在眼里。
    殷语再过数月就要嫁做太子妃,而殷淑也到了要订亲的年纪,今年兴许就是一家五口难得团聚在府的日子。
    夫妻俩情绪复杂地相依在窗前,齐齐望着夜空上的圆月,久久不语。
    清芷院里。
    殷语回来不多久后,就被燕煜拉着上了屋顶赏月。
    今天是皇室中秋家宴,燕煜刚从宫中过来,正仔细地给殷语讲着宴上发生的各种琐事。
    两人讲了不到一刻钟,身后就传来了季宗扮各种禽类的怪叫声。
    燕煜的脸色一点一滴地阴沉下来,最终忍无可忍地扭头:“季、宗。”
    想刷上一个月的恭桶就直说,他现在就可以成全他!
    季宗忙不迭地从树上飞到屋顶,小心翼翼道:“殿下,宫中传来讯息,皇后娘娘召你进宫一趟。”
    燕煜:“???”
    他不是才从宫中出来,走的时候分明没见母后有事找他的意思。
    想是被他的眼刀刮得后脊发凉,季宗不自觉地缩缩脖子:“殿下,属下并不知具体何事。”
    燕煜深吸口气,无奈地放开了殷语的手:“阿语早些歇息。”
    将殷语送回屋后,两道身影才疾疾从恩平侯府离去。
    “母后为何知道本宫在恩平侯府?”燕煜上了马,寒冰似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进了季宗的耳朵里。
    季宗猛地一哆嗦,举起手发誓:“回殿下,绝对不是属下透露的消息。”
    “哦?”燕煜扭头扫他一眼,“本宫来恩平侯府的事,只有你一个人知晓。”
    你给爷好好解释!
    季宗一缩脖子,声音霎地低了八度:“这……就忠伯问起殿下您的行踪时,属下不小心说了一嘴……”
    燕煜吸了口气。
    忠伯知道的事情,难怪母后会知道!
    “三个月,一天都不能少。”他用力一夹马腹,疾驰而前。
    听到噩耗的季宗登时哭丧着脸:“殿下,您等等我!”
    过了数日,殷语出门去了趟南北药行。
    这次过去除了将与南北药行约定的药丸送过去外,还打算再买些缺少的药材。
    上回从南北药行买了不少药材回去后,她顺道找掌柜的要了收购药丸的清单,花了一段时间做了不少药丸来,只等南北药行的人评估过可收后,就又是一笔不小的进账。
    哪知刚迈进南北药行,就看见柜台前穿着寻常锦服的秦王正在与掌柜的说话。
    “客官要的兰籽草和神藤艾都没货,这两味药材已经断货许久了,怕是短时间内找不到。”掌柜的语带抱歉。
    秦王浅浅地蹙起了眉。
    殷语却不由心中一动。
    兰籽草和神藤艾不是寻常药材,事实上,常用于毒药和解毒药的配方里。
    秦王求购这两味药材,莫非有什么人需要解毒?
    她好奇地探头看了眼秦王手里的药方,边打招呼道:“臣女见过……”
    “嘘。”秦王见是殷语,冲她摇了摇头。
    殷语见状,立马机警地改了口:“见过秦叔。”
    秦王浅笑颔首:“语儿是来药行买药材吗?”
    “是的,”殷语应了一声,目光仍不住地在瞧秦王手里的药方,“秦叔……”
    她话音未落,就听得外头传来娇脆的声音:“阿语!秦……叔,怎么这么巧?”
    “秦叔,你来南北药行是要买药材吗?”于悠轻快地走到两人身边,“我刚才在街上看见你们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这里,还以为是看错呢,没想到真的是你们。”
    “咦?这是什么药方?”
    于悠伸手想去拿,秦王却摇摇头,把药方攥紧在手里:“不过是寻常方子罢了。”
    其实殷语猜的不错,他手里拿的并非药方,而是解毒方。
    实是因为数年前他曾去边塞督战时,不幸中了敌军的毒箭,回京后是皇后亲自替他开了解毒的药方,正是他手上拿的这一张。
    只是当时因为某些缘由,他并未按照皇后的要求服足时日,是以身上余毒未清,这几年来不时会觉得不适。
    昨夜是难受得彻夜未眠,今天才想着便服出来配副药回去吃。
    只没想到药材难寻,又正好遇见了殷语和于悠。
    秦王不想解释过多,起身欲走。
    殷语轻声道:“秦叔,若是您不介意的话,可否让臣女替你把脉看看情况?”
    “不必了。”秦王摇头。
    可于悠却不肯了。
    秦王的脸色苍白似纸,分明是身子不适得很。
    加上楼时安常说秦王向来不怎么注重身子,病了时常熬一熬就过去了,以至于秦王府里连个府医都没有。
    她一手扯着秦王,一手拉着殷语,扭头就吩咐着药行的掌柜去开个雅间。
    掌柜的认识于悠,连忙伺候着几人上了二楼。
    到了雅间里,殷语仔细替秦王把过脉,神色颇是沉重:“秦叔,能否把药方借臣女一观?”
    秦王舒了口气,把手里攥紧的泛黄药方递了过去。
    殷语摊开药方,凝目细看。
    于悠探头过来:“咦?这是姑母的字……”她刷地睁圆了眼,“秦王,您这是中毒了,是姑母给您开了解毒方?可这方子那么旧了,难道是很久以前开的?”
    姑母最是善毒,她要开方子,那必定是解毒方。
    回答她的不是秦王,而是殷语:“秦叔身上确实有多年未清的余毒,而这个方子是当年对应的解毒方。”
    只不过,殷语蹙眉看了眼秦王,从秦王现在的身体情况看来,应是没有好好按时按量服用解毒方才导致余毒未清。
    又是一个不听话的病人。
    殷语没打算替秦王隐瞒,于悠听了,一张小脸急得都涨红了,拉住秦王的袖子就往外走:“秦王,咱们这就进宫,让姑母给您再瞧瞧。要是缺了药材,宫中定然会有的,哪怕是没有,姑母也肯定有法子弄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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