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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

    沈恻大概千算万算也没料到阿难身子柔软到了变态的程度,要害被她的脚踢到的时候,沈恻怒了。
    稍一用力,阿难就被他搂到了身前,“你还真想让我断子绝孙,嗯?”
    阿难是没皮没脸了,推开沈恻那张丑脸,“你松开我!你个鳖孙!”
    “你这丫头越发猖狂。”
    被点住哑穴,一路算是被沈恻拎回了院子里头。
    临门一脚进去的时候,还被隔壁邻居大娘瞅见了,那大娘一看这架势连忙快步走了。
    傍晚时分阿难是声低低,泪涟涟的用手给沈恻洗衣裳,边洗边念叨,“老娘这辈子就没洗过东西,还给你个龟儿子洗,王八蛋。”
    “怎么没一脚踢死你,下流玩意儿!”
    念叨到痛快处,洗的都带劲儿!力气使大发了,非洗烂了这衣服不可!
    后来…
    沈恻端着个酒盏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儿,“给你洗烂的那两件衣裳,价值一千五百两。你且说说,这账该如何算?”
    阿难不说话,眼神时不时往沈恻胯间瞥。
    沈恻也不臊得慌,索性坐正了给她看的痛快,“我有内功护体,别打什么叫我断子绝孙的念头了。”
    努嘴切了一声,阿难扭头不看身前的人。谁耐看他啊,穿个浅粉色的衣裳,一天天晃悠给谁看。
    这是这么久第二次见沈恻穿粉色了。太骚包了!另一个方面也证明这厮,真的豪绰!
    “你既然不说话,那这一千五百两,就算你欠我的。再加上上回织女苑的五套衣裳,你一共欠我五千五百两。”
    “你简直就是强盗!谁欠你银子!那都是我的银子!”
    “空口白话算不得什么。你签的字据你不要忘了。”
    被这厮气的差点儿没了理智,阿难这才想起来原本自己是打算用美人计来勾搭他的,为了银子产业,这点委屈还是受得了。
    这么一思忖,将头发挽到耳后,坐到沈恻一旁的凳子上,双眼眨巴眨巴盯着他,“你要不要吃点儿下酒菜,我给你做啊。”
    “好啊。”倒了一杯酒递给眼前人儿,“别打什么下毒的念头,一般的毒物也伤不到我。”
    “哪能呢,像你这般的美男子,死一个少一个那也太可惜了。”
    “那去吧,还坐着干嘛?”
    过了一炷香,阿难还当真就端着个下酒菜过来了。拾筷一尝,味道也还可以。
    再转头去看眼前人儿,沈恻只觉得那领子好像比刚才开了大了点,那腰带好像也系的更紧了点。聘婷多姿,赏心悦目。
    不动声色的吃着东西,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:“你那个软猬甲不用穿了。我这次出去给你带了个比软猬甲更好的东西,免得你以为我打寒玉神令的主意,暗囊也给你做好了。”
    有意抬手覆到沈恻手上背之上,“其实你心里是欢喜我欢喜的不得了的对吧,亏你还记得我软猬甲没袖子。那素素的消息打探的如何?”
    “暂无下落。”言毕看了看那覆在自己手背的小手,洁白修长,沈恻笑笑,丝毫无留恋的抽出手。
    “我对你没什么想法,如果没有寒玉神令,你我大概并无交集。所以……”转头盯着人儿,“不用使什么美人计了,你这招只对其他男人管用。对我…你长的还没我好看,莫费心思了。”
    沈恻眼神此刻在阿难看来透出几分轻蔑之意,自觉难堪受辱。看着他还有脸夹菜吃酒,站起来,把碗碟倒扣在桌子上,吃食散落一桌。
    “你吃个屁!这辈子我给狗做东西也不会再给你做东西吃!”冷哼一声,出了主屋,大力关上房门。
    次间床榻之上放着个小包袱,阿难上前打开看了,里头还真是个长得和软猬甲差不多的东西。不过更为轻薄,试穿之后也更为贴身些,关键是有袖子啊。
    然后坐在床边琢磨了琢磨刚才沈恻那话。他刚才说啥来着?说不用使什么美人计了,你这招只对其他男人管用,对他没用?
    刚才气头上,这会儿感觉了一下。阿难乐了,嘿,你个龟孙,吃醋吃的这么暗戳戳,得亏自己聪慧,不然还觉不出来。
    捂着脸偷偷乐了一会儿,阿难起身去打热水。
    沐浴之后小心翼翼将寒玉神令放在暗囊之内,阿难心满意足睡了。
    第二日起身沈恻也已不见,阿难换了脸,拿着软猬甲直奔着当铺去了。
    刚乐呵呵揣着七千两出来,就看到沈恻站在当铺门口。现在她是练出来了,不管他易容成个什么模样,只要看见那双眼睛,她就能认出来是不是沈恻。
    “当了多少啊?交出来吧,你身上那套白绡,可比你的软猬甲贵多了。”
    阿难:“……”
    挣扎无果,又被沈恻拖回了院子。
    临门一脚进去的时候,又被隔壁邻居大娘瞅见了,这回大娘没急着走。两人进了院门之后,大娘是在门口转了许久,还时不时朝里张望着。
    心内嘀咕,这姑娘怎么天天换男人呢?而且男人长相也差太多了吧,昨天是个麻子脸,今日是个少年男人。
    后来大娘又分别看到了儒雅书生,大胡子男人,这就罢了,竟然还有个刀疤丑男!
    这一日,大娘再按捺不住好奇,见着院门未关。里头阿难正蹲着洗衣裳,揣着个菜篮子就进来了。
    阿难见是隔壁邻居大娘,也没拦着。笑眯眯的问了一句,“大娘怎么了?可是要借什么东西?”
    大娘四处张望了张望,一屁股坐在了阿难旁边,“大妹子我这几日看你这院子时常有不同男人出入,你说你是不是着了什么难处了?我见你没每回都不情不愿,有两回我都见你哭着的。”
    阿难被这话噎住,一时竟找不出话语解释。
    大娘见姑娘这么个反应,觉得是自己猜中了,拍拍阿难的手,“姑娘家家不容易。若没个难处,谁还愿意做个粉头姐儿。这一天天的,吃了不少苦头吧。”
    “额……”
    “哎,女子总是这样苦命的。我家男人也不行,年岁还轻的时候也时常对我动手。如今年岁大了,腰也不好了,再加上儿子也大了,是不敢动手了。现在时常赚些银两,日子倒也还过得去。”
    “额……”
    大娘笑笑,从自己菜篮子里拿了一块肉放塞到阿难怀里,“拿去给自己做点儿肉吃。你看你瘦的跟扁豆似的。那腰身儿还没我大腿粗。还有啊,等难处过了,还是得找个男人好好过下半辈子,最好生个大胖小子能护着娘亲。女子一个人总归是太艰辛了些。”
    大娘又絮叨了些好多,后来饭点儿到了,自己就走了。
    阿难擦了擦手,捧着手里的几两猪肉,看了一会儿,心内竟生了许多委屈。
    沈恻赶巧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阿难捧着坨猪肉,哭的我见犹怜的模样。
    “怎么了这是,没吃过猪肉么还是怎的?”
    一脚踢翻地上的盆子,阿难瞪了一眼沈恻抹了抹眼泪,冷哼一声回了自己屋子。
    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犯什么脾气。沈恻只当着是这妮子太矫情了些。
    见着地上水渍和还没洗完的衣裳,本想径直回屋。又看了一眼,发现阿难是将自己的衣裳和她的衣裳放在一块儿浆洗的,脚步一转,从新打了水。竟亲自洗起了衣裳。
    听到外面洗衣裳的声音,阿难偷偷猫了一眼。撇了撇嘴,抱着猪肉去厨房做饭去了。
    她现在没银子,要想吃点儿好的,还真就只能自己动手。
    厨房传来烟火气。沈恻也已将衣服晒好。
    关上院门,回首看到阿难在厨房的身影,心中突生怪异。他不是个愣头小子了,二十六岁的年纪还有什么不清楚。
    心内笑笑自己,回了主屋。
    阿难自己窝在厨房吃饭的时候,心里还憋着气。我就自己吃自己的,就吃独食!你个龟儿子要是不主动讨吃的,就饿肚子吧。
    饭刚吃一半,沈恻就换好了衣裳,晃着那张好看到过分的脸大摇大摆的进了厨房。
    “做这么多?我不吃岂不是浪费了?”
    “哼!你吃你就是狗!”
    “那我就汪汪两声给你听听。”沈恻去盛了饭,当真朝着阿难汪汪了两声。
    阿难没忍住,噗嗤一声乐了出来。
    酒足饭饱过后。
    “明日一早我们出发赶路。”
    “为何?去哪?”
    “我这几日查出有人貌似中了素素的毒。”
    “是谁?”
    “恒家二公子,恒远。”
    原来这几日阿难未曾出门,不知道此事已在江湖掀起轩然大波。
    武林盟主恒之恪一共三个儿子,恒玉,恒远,恒松。三位公子皆是年少英才,武林盟主的二儿子突然中毒暴毙。在江湖上一时引起猜测无数。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  沈恻:“汪汪汪汪”
    第22章 此乃心术不正
    天不过刚亮,隔壁大娘就要起身去给家里人张罗吃食。出了主屋,墙角突然多了一个木盒,揉揉眼还以为自己眼花。
    走到前去,拾起那木盒,一打开,里头竟然是好几枚金锭子。只当着是不知哪路神仙眷顾,连忙拿着木盒去了里间供奉佛衾处跪拜。
    邯郸城城门,一辆足以容下四五人的精致的马车正在接受盘查。守城兵将看不过是个年迈妇人带着个少年模样的,摆了摆手放行。
    驶出城楼到了城郊之外,阿难骂骂咧咧了半天。想着这一路都是荒郊野岭也基本不会碰到什么生人,自己拿出了铜镜摆弄了半天,去了易容。
    照照镜子里头自己的脸,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,顾影自怜的瞧了好一会儿都不舍得放下。
    坐没坐相的歪在一处,想着沈恻在车外御马,索性散了钗发,歪躺在马车内舒服的很。
    不得不说,沈恻那厮是比自己都还会享受。瞅瞅这马车,这么大,横着竖着斜着怎么着都舒服。也不知道马车之内用的时候什么料子封着,一点不透风暖和的很,还透着淡淡香气。
    太过舒服,阿难双脚往马车壁上搭着,迷迷糊糊就这么睡着了。
    行至一处河边,已到午时。
    河水湍急,临着悬崖峭壁,再看周围,四野悄然,没有人来往的踪迹。
    马车内未传来什么声响。沈恻知道那丫头是睡着了,暂时也没去喊,只钻进林子里头。约莫一刻钟不到,手里拎着两只肥野的兔子出来。
    杀兔,去皮,洗净,烤火,做熟。又从马车上拿了些碟子碗筷,用一柄锋利的小刀,片成两碟。
    一切弄完之后,端着两个碟子就钻进了马车内。
    吃饭这事儿,还是不能在外头,不然可真就是风餐露宿了。
    车内阿难类似倒挂金钩的姿势,两条修长的腿就那么架着。还好里头是穿着裤子,不然岂不是一番春光就要让他尽览无余?
    沈恻笑笑,这妮子也太不把他当个外人了,还是该说太不把他当个男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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